初審編輯:張艷
責任編輯:王曉亮
63歲的濟南歷城區彩石鎮玉龍村村民賈天吉已經養蜂45年。2013年,賈天吉被查出了胃癌,今年五六月份病情逐漸惡化。治病耗費了賈天吉大半輩子的積蓄。老賈一家人堅持靠賣蜂蜜來治病,但令躺在病床上的老蜂農發愁的是,由于自己身體狀況不能出去賣蜂蜜,今年收集的蜂蜜還有一半沒有賣出去。三千余斤的蜂蜜成了老人心頭的一塊石頭。
老蜂農罹患癌癥
近半年病情加重
兩年前,齊魯晚報記者第一次接觸老蜂農賈天吉。當時,他剛做完癌癥手術一年,病情基本得到控制。那時他還能略感自豪地講述年輕時候的事情。“年輕的時候我身體很好,那時候放蜂,從章丘到濟陽,從禹城到齊河,一路上基本不休息。每次放蜂的時候都要開著一輛大車,把所有的蜜蜂搬到車上,到了蜜源地,再把它們從車上卸下來,采完蜜后,再帶著它們去下一個蜜源地。”
身體虛弱的賈天吉躺在床上。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記者 唐園園 攝
1月8日,記者再見到賈天吉時,他因為病情復發惡化,只能躺在床上,聲音微弱,“哎,現在整天吃藥,腦子都不好使了,也記不得幾月份了。”
2013年11月份,賈天吉被確診為胃癌,胃被切去了三分之二,之后身體狀況大不如從前。為了治病,家里也將多年的積蓄都耗盡,光做手術就花了十二三萬元,之后的數次復查、化療和吃藥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。
半年前,他的病情開始復發惡化,原來還能干些輕體力活,現在只能偶爾下床走走。“原先就是感覺身體弱點兒,但不疼。”賈天吉說,這次病情惡化后最難以忍受的就是腹部疼痛。“疼的時候,幾分鐘疼一次,站著坐著躺著都受不了。”
老賈身體的疼痛源于腫瘤壓迫神經引發的癌性疼痛,每每疼起來晚上就睡不著覺。“有一次疼的特別厲害時,醫院護士說達到八級疼痛。”賈天吉的妻子李愛芳說。根據網絡上關于疼痛等級的描述,8級疼痛大概就是宮縮最厲害時或者一度燒傷時。
李愛芳在稱量蜂蜜。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記者 唐園園 攝
半年來,老賈家已經花費了十五六萬的治療費用。現在,老賈每天都靠止痛片抑制疼痛,計量也從最初的每天20毫克加大到每天80毫克。“原先雖然不胖,也能有個一百三十來斤,現在連一百斤也不到。”李愛芳說,病情加重后,老賈瘦到屁股上要墊上海綿,才不會被硌疼。
辛苦養蜂45年
絕不會去造假
病情加重后,賈天吉的胃口一直不好,一天三頓只吃點菠菜面條。上午十點,老賈還沒吃早飯。而這個習慣,不僅僅因為得病后沒有胃口,也因為一直以來不良的生活習慣。“以前要趁著早晨涼快的時候趕緊出去干活,沒有時間吃早飯。”賈天吉說,做養蜂工作,一年中最忙的時候就是五月份到七月份,也就是濟南最熱的時候。這幾個月要將蜂窩中的蜂蜜采出,八月份后就要去市場上販賣。
賈天吉已經當了45年的蜂農。18歲那年,他在生產隊果園里干活,偶然間發現山梁的石縫里有一窩黑壓壓的蜜蜂。村里的老人給了他蜂箱,讓他把蜜蜂收回家,并教他用白糖做引子。從那時起,賈天吉開始了養蜂。
剛開始怎么養蜂,賈天吉并不清楚,而村里的老人細節上也說不明白。為了養好蜂,賈天吉跑了濟南的幾個書店,買到了一本關于養蜂的書,一有空就仔細閱讀書本上的養蜂知識,從蜜蜂的生理到發育繁殖,從蜜蜂生活條件到群蜂的食用飼養,從初春采蜜到一年四季的管理……
養蜂是項艱苦勞累的工作。為了讓蜜蜂釀出更多蜜來,多年來,賈天吉一家人經常帶著蜂箱外出放蜂,忍受露宿山野的辛苦。辛苦養蜂幾十年,賈天吉一家人唯一沒有學會的就是造假。市場上的假蜂蜜橫行,曾一度讓真蜂蜜沒有了銷路。但賈天吉一家所出售的蜂蜜均屬天然無添加的原生態成熟蜂蜜。“老賈這家人非常質樸、實在,這么多年一直在他家買蜂蜜,也相互介紹給周圍的親戚朋友。”老顧客崔先生說。
拒絕直接救助
想賣蜂蜜治病
往年此時,一年中收獲的蜂蜜早已賣完。而現在,院子里幾大缸蜂蜜還滿滿當當,成了賈天吉心頭的一塊大石頭。老賈原有100多個蜂箱,病情加重后,家人賣掉了20多個蜂箱,今年共收獲近七千斤蜂蜜。
賈天吉患病后,銷售蜂蜜的重擔就壓在了妻子李愛芳身上。李愛芳告訴記者,賣蜂蜜是全家一年的收入,以前村里有批發商專門收購蜂蜜,不用出門蜂蜜就全銷完了,但這兩年收蜜的人越來越少了,他們只能出門零售。去年為了快點賣完蜂蜜,李愛芳還曾輾轉到幾百里外的臨沂街邊賣蜂蜜。
妻子李愛芳在自家的蜂場。 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記者 唐園園 攝
賈天吉病情加重后,李愛芳幾乎得天天陪在老伴兒左右,出去賣蜂蜜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。“今年都是老顧客給我打電話,我再出去送蜂蜜。”李愛芳說,為了照顧家里的父母和蜂蜜,兒子也辭去了在濟南的工作,回到家里幫忙。
記者了解到,老賈目前的蜂蜜儲存量三千多斤。老賈病情加重后,不少好心人想在經濟上幫助他,但都被老賈婉言拒絕了。他希望通過賣蜂蜜的所得來治病救命。
(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記者 唐園園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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