舐犢情深 瘦弱肩膀詮釋深沉母愛
丁加貞,女,1937年4月生,現為兗州區顏店鎮竇街村村民。
滿頭銀發,臉上總是掛著慈祥的笑,待人待客真誠和氣,82歲本應是兒孫繞膝、樂享天年的時候,更是到了需要兒女照料的年紀,可這一切對于丁加貞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來說,卻是那么遙不可及。

早晨7點,丁加貞早早地起床,顫顫巍巍地走進兒子房間里,開始了一天的忙碌。只見她先是給兒子擦拭一遍身子,接著便用柴火爐子為兒子做起了早飯。房間里一張老式的木床上,躺著的就是丁加貞的兒子竇亞雷。盡管吃喝拉撒全在床上,但房間里卻收拾得干凈整潔,沒有一絲異味。“熱嗎?”丁加貞輕輕地問道,得到肯定的答復后,她佝僂著打開兒子頭頂的床頭扇,“飯很快就好了”,她站得有些累了,緩緩地扶著沙發坐下:“前幾年站得久也沒事兒,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了”,丁加貞苦澀地笑了笑,眼里閃過一絲不甘心。
今年51歲的竇亞雷14歲時患上風濕性關節炎,因為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,雙腿癱瘓無法下床。由于長期臥床,右手肌肉開始萎縮,身體出現強直現象,僅左手可以正常活動,被評定為一級殘疾。“那是九幾年,當時家里就1500元,我又厚著臉皮跟鄰居借了500元,喊著幾個親戚幫著我帶他去濟南看病,好不容易截了個好心人的車把我們送到了醫院。我當時省吃儉用,在地下室住了四天,就想著省下的錢能給他看病,這一弄,就耽誤了好幾十年。”丁加貞一邊把剛沏好的熱茶端到兒子床邊一邊自責。為了給兒子咨詢做手術的事宜,丁加貞這些年沒少往濟寧的幾個大醫院跑。她常常是安頓完兒子的吃喝,就揣上兒子的病歷,騎上自己的小三輪車到鎮駐地搭乘去濟寧的公交車。“現在黨的政策好啊,科學技術也發達了,我這些年也攢了幾萬塊錢,就想著趁自己還能動彈,帶著他去濟寧再看看病,可是他呀,死活都不愿意去了,你說,他不站起來,我怎么能合眼!”丁加貞說,她從年輕時就養成了讀書看報的習慣,自然對兒子也是嚴格要求,兒子也爭氣,在學校里是數一數二的優等生。可當不幸襲來,他看到其他同齡人正在為了理想和生活奮斗時,自己卻只能整日整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,這一切對于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來說,無疑是個毀滅性的打擊,丁加貞不知默默地流了多少眼淚。為了鼓勵兒子,丁加貞在床邊放了一個小沙發,每天陪著他一起看書看電視,她還堅持訂閱報紙,有時給兒子念念報紙上的新聞,跟兒子談天說地,讓他對生活保持積極向上的樂觀態度。
由于兒子無法正常活動,脖子也很僵硬,洗漱、吃飯、喝水、翻身、大小便甚至剪指甲都要依靠丁加貞來幫忙。有時她累的不想動,但“想到兒子沒吃上口熱飯,心里就放心不下。”夏天的時候出汗多,丁加貞每天都會幫兒子擦拭好幾次身子,晚上等兒子睡著后,她再上床去睡覺。不僅如此,每天晚上她都要起身好幾次,看看兒子冷不冷、熱不熱,有沒有尿床。“有一年他得了急性腸胃炎,真是把我嚇得不輕,”丁加貞說,現在想起來仍舊心有余悸。兒子當時上吐下瀉十分虛弱,80來斤的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,一只腳踩著床沿,一只腳踩著板凳,抱著兒子多次排便,直到120把兒子接上車,她的手還哆嗦個不停。兒子的腿經常會發癢,她給兒子做了個竹竿,叮囑兒子一定要輕輕撓,可兒子下手“沒輕沒重”,經常戳的自己腿上血水流個不停。她心疼的直哭,買來消毒藥水和棉球細心為兒子擦拭,又為兒子套了好幾個棉墊子,防止硌腿,也防止血水滲到床上。“最難的還是帶他出去曬太陽,得喊著別人幫忙”,對不愿麻煩別人的丁加貞來說,“開口求人”最難。天好的時候,她隔幾天就要帶兒子出去曬太陽。因為兒子無法活動,她只能喊著左鄰右舍來幫忙,把兒子連帶著整個床鋪架出去。常年的勞累使得丁加貞被“壓彎了腰”,背部發生嚴重變形,被評定為四級殘疾。鄰居們勸她把兒子送到福利院去,她死活不同意:“哪里都沒有我照顧得仔細,既然生了他,就一定要養他,而且要讓他活得高興開心。我要好好活著,我多活一天,就能多照顧兒子一天!”遠嫁的閨女給她買風扇她不吹,買空調她不要,“吹得胳膊、腰落下毛病了,誰來照顧亞雷!”鄰居說她瘦了,她卻爽朗地自嘲:“有錢難買老來瘦!”
有一種愛被世人所贊頌,有一種愛可以讓人每時每刻都感受到它所帶來的溫熱,這種愛就是母愛。丁加貞,一位耄耋之年的老母親,用壓彎的脊背撐起兒子的天空,用一輩子的時間詮釋了母愛的偉大,她用自己對兒子無微不至的照顧,譜寫著生命溫暖的樂章。
責任編輯:王琳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