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文/張培元 圖/唐春成
廣東南雄市百順鎮為了節約公務接待成本,用自釀米酒代替了市面上購買酒水。該鎮負責人告訴記者,百順鎮雖偏僻但每年接待壓力不小,有時一天要接待好幾撥客人,最多一天接待五六撥,每年用于接待的酒水消耗不少,平均一個月要喝掉100斤酒。據計算,自釀米酒,稻米加上人工、柴火等成本,最終成本約5元/斤,這比在市面上去購買酒水要節約不少錢。(10月29日《南方農村報》)
“舌尖上的腐敗”令基層不堪重負,百順鎮想出自釀米酒的辦法,實屬萬般無奈,亦不具推廣價值——照著這種思路,為了滿足更多的應酬需求,鎮政府難道還要親自圈地種煙種糧種花、養豬養羊養牛,乃至于生產各種送禮佳品不成?
被迫自釀米酒以應對繁重的接待任務,這種圖景,折射出一種尷尬的灰色現實:不少基層其實對“三公腐敗”早已深惡痛絕,但他們既無力扭轉這種風氣、改變這種局面,更不足以向公款吃喝現象說“不”,他們所能做的,只不過是小改小革或小修小補,以米酒取代名酒,以廉價土特產取代其他奢侈品,在自身可掌控范圍內盡可能多地降下接待成本。
社會吃喝習氣之生成和發展,非一日一時之力;改變這種與現代文明格格不入的陳規陋習,亦非一朝一夕之功。這些年來,有關部門針對公款吃喝下發了數百個紅頭文件,但諸多禁令不具執行力,最終只能被頑固的潛規則及現實力量消解。很多地方盡管雷厲風行地推行了“禁酒令”,也不過是向公款吃喝的屈服和遷就——只禁中午喝酒而不禁晚上豪飲,只禁工作時間喝酒而不禁公休日鯨吞,這樣自然起不了多大作用。
或許在未來,百順鎮自釀的米酒可以陳列進博物館,向后人展示我們這個時代改進吃喝陋習的每一毫米之艱。但是,作為有著“九山半水半分田”的山區鎮,百順鎮現在只是在經濟基礎薄弱、財政總量極小且無力擔負吃喝壓力的情況下,才不得不想起“米酒策”。假如該鎮公共財力富余,他們會不會進行此類創新呢?從歷史到現實,由南方及北方,透過沉疴難治的酒文化,從各地難以抑制的吃喝風來看,確實難乎其難。
百順鎮這壇“廉政米酒”,體現了基層智慧,也顯現了更多的基層無奈。其味綿長,其意深遠,它再次告訴我們:對吃喝風進行休克治療是多么迫切,建立上下左右同步、聯動的機制是多么重要——自釀米酒式“創新”,讓人感到有點苦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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