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賣鞋奶奶”的幸福生活
采訪結束后,尹奶奶堅持要送我們下樓。在樓道口,老人拉住我的手反復說:“替我謝謝大家關心,我這日子過得好著呢,謝謝你們了。”尹奶奶的手臂比我的還細不少,可是手心溫暖,充滿力量。我不知道還有多少網友在關注“賣鞋奶奶”的情況,我只想說,尹奶奶現在生活得挺幸福。
首先我要替“賣鞋奶奶”聲明,老人并不是專門賣鞋的,奶奶姓尹,大家可以稱呼她為尹奶奶。這是采訪結束時尹奶奶一再叮囑我的,她說自己只是碰巧賣過幾次拖鞋,純粹是去“打醬油”的,大伙兒要繼續這么叫,她可真要覺得不好意思啦。
尋找這位因賣拖鞋而“走紅”微博的奶奶并不容易,6月18日下午到老人賣鞋的攤點遍尋無果后,19日上午,我們又在奶奶家里撲了個空。幸好有社區居委會的工作人員一路陪同指引,估摸著老人中午會回家吃飯,我和攝像大哥決定蹲守。
下午一點左右,我們終于等到了尹奶奶。采訪之前,我設想了好幾種情況,比如老人不愿被媒體打擾,或者年齡大了表達吃力等,可實際上這些想象中的困難一個都沒發生。敲開老人家的門,沒等居委會主任介紹完,尹奶奶就把我們往屋里讓,“先進屋坐,都別在門口站著啊。”屋里都是老家具,收拾得干凈整齊,客廳里一缸各色各樣的金魚游得正歡。正如微博上被轉發了上萬次的那張照片,尹奶奶身材十分瘦小,頭發幾乎全白了。不同的是,老人看起來身體狀況很好,精神勁兒也足,手腳麻利地為我們收拾了桌椅,又仔細洗了手,才坐下來與我們閑聊。
對于賣拖鞋一事,尹奶奶很快就向記者解釋,那不過是自己碰上別人有一批打算處理扔掉的拖鞋,她看著可惜才要過來賣的,一元錢一雙,不為掙錢,就圖個樂和。其余的大部分時間里,老人都在跟記者聊自己的孩子。尹奶奶15歲從職業學校畢業,在公交公司一干就是35年,一輩子勤勤懇懇,拉扯大了四個兒女。如今大女兒已經退休,另外三個孩子也都在公交系統工作,老人跟兒子住在一起,三個閨女經常拎著大包小包來看望,回回都不忘給母親塞些零花錢。“我每個月退休金都花不了,哪還用得著他們給錢”,對于兒女們的孝順,尹奶奶嗔怪中難掩幸福和滿足。末了,尹奶奶又小聲告訴我:“花不了的我都留著呢,還有退休工資和房子,我都在小本上記得清清楚楚,等我走了,四個孩子一人一份,誰也不偏心。”說完這些,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了。我這才注意到,尹奶奶將一頭白發梳成了馬尾辮,整齊順溜地扎在腦后,頗有幾分少女的活潑。
見到尹奶奶之前,我們從工人新村南村南區居委會郭主任處了解到,尹奶奶身體不錯,經常到處轉悠著撿點瓶子紙盒,拿回家攢多了再運到廢品收購站去賣。這些“寶貝”多得裝不下時,社區還好幾次派人幫著老人清理。“在社區工作有年頭了,這些老人的情況我都清楚。家里條件也不錯,就是勤儉節約慣了,閑不住。”郭主任一身勞動服,一整天都忙著入戶清理樓道衛生,其間還三次陪我們上居委會查資料、去尹奶奶家里采訪。
采訪結束后,尹奶奶堅持要送我們下樓。在樓道口,老人拉住我的手反復說:“替我謝謝大家關心,我這日子過得好著呢,謝謝你們了。”尹奶奶的手臂比我的還細不少,可是手心溫暖,充滿力量。我不知道還有多少網友在關注“賣鞋奶奶”的情況,我只想說,尹奶奶現在生活得挺幸福。(樊思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