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條纜繩挽系百余條生命
2012-03-19 17:09:00 來源: 大眾網 我要評論
[提要] 美麗的沂河岸邊有一個游船公司———成立于2005年的天宏水上運輸有限公司。市民們只知道它為游客提供水上游玩的船只,卻不知,游船公司上至經理下至普通員工,六年如一日無償地守護著沂河水域,只要一接到救援指令,他們就解開這條纜繩,駕著搜救船沖進河中救人。據派出所統計,幾年來,這條船已救起了一百多條瀕臨生死線的生命。

美麗的沂河岸邊有一個游船公司———成立于2005年的天宏水上運輸有限公司。市民們只知道它為游客提供水上游玩的船只,卻不知,游船公司上至經理下至普通員工,六年如一日無償地守護著沂河水域,只要一接到救援指令,他們就解開這條纜繩,駕著搜救船沖進河中救人。據派出所統計,幾年來,這條船已救起了一百多條瀕臨生死線的生命。
“我們指令一發,他們就說好,馬上就出發了。”經常與110聯動,一提起沂河救人的船隊,東關派出所副所長韓波這樣告訴記者。
濱河搜救船隊不是公職人員,沒有補貼沒有酬勞,在我看來,這個搜救船隊就是沂河上義務救援的代名詞。這個船隊究竟是為了什么而做這一切的呢。在解放路金鑼大橋下,這個游船公司,員工個個身板敦實,面色黝黑。
六年多來,他們救起了多少投河者,竟沒人說得出一個準確數字,他們甚至不記得第一次救人時的情景。“我們已經習慣了。”陸光明說道。周振田告訴記者,“每一個被救者,派出所都有筆錄,可以查得出。”
希望被救者忘掉痛苦記憶
粗粗的纜繩記憶了搜救隊救人的一幕幕驚心動魄,也記載著搜救隊員們品質的本色。
“希望被救者忘記我,擦掉那段痛苦的記憶。”盡管陸光明經常這樣說。但是,人們又怎能忘了他們?
六年來,游船公司員工已把救人當成了一種義務,甚至是一種習慣,他們不求任何報酬。
“救命啊!救命啊!”2010年11月的一天,平靜的濱河岸邊被一聲聲呼救聲打破。正在岸上值班室的陸光明聽到呼救聲后,沖出值班室,跳上一艘小艇駛進沂河,將投河的女子救上了岸。
當天下午,30多歲的李某獨自一人在沂河邊散步,因為家庭變故,一時想不開,一步步向河中間走著,湍急的河水隨時都有可能將她沖走。
“不好,有人投河去了!快救人啊!”很快,沂河邊擠滿了圍觀的群眾,大家急得不知所措。而落水的女子身穿一件羽絨服,臉朝上,四肢在水里撲騰著。河邊一家小商店的女店主目睹了這一切,她說:“女子的叫聲凄慘,因為這里的河水又深又急,大家的水性又不好,岸上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子在水中掙扎。這時候,一艘汽艇沖到女子身邊,只見他一貓腰,女子便被從水中提起,順勢擱在船上……”
這名開汽艇救人者正是陸光明。當天他正在值班,聽到不遠處有人在高聲呼救。“一定是有人落水了。跑出來一看,果然河中有個人,水已經沒到脖子了。”陸光明一邊發動汽艇一邊喊道“不要往前走了,快停下,快停下。”
“等我到她身邊時,她正在水里胡亂撲騰,眼看快不行了。”陸光明瞅準時機,一把便將女子從水中抄起,借勢擱在船中間。然后開足馬力駛回岸邊,岸上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。
一截食指丟在河水里
纜繩作證,沂河作證,那截丟在河水里的食指作證:這是怎樣的一群沂蒙漢子,是有著怎樣大義的沂蒙英雄!
許多市民可能都還記得,2010年的中秋節前的一天,沂河里上演了一幕公安、武警和群眾聯手救起一名落水男子的驚險大救援。天宏水上運輸公司的張同濤在這場大救援中,失去了一截手指,他也因此被授予“臨沂市見義勇為積極分子”稱號。
“那天晚上九點多,我剛在值班室睡下,就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,說有人跳河了。”張同濤趕緊起床準備好船只,公安人員一到,馬上向出事地點駛去。跳河的是個男子,在橋下撲騰著濺起一大片水花。“男子似乎通水性,救援船只一靠近,他就扎進水里跟救援人員玩起捉迷藏,等救援船只離開,他又浮出水面。”張同濤和救援人員一邊向男子喊話,一邊適時靠近他。張同濤將船上的救生衣和救生圈扔向男子,男子把它們一把推開。救援人員將竹竿遞給男子,讓他抓著竹竿拉上船,他也不接。“在水里折騰了兩個多小時,還是沒有把人救上來,大家都有點疲憊了。”張同濤駕駛著汽艇絲毫不敢放松,靠近男子時,男子扎進水里,他擔心螺旋槳傷著男子,就熄火。等男子浮出水面,救援人員奮力去抓,兩次都沒得手。男子反抗得厲害,竟將張同濤拖下了水。“我順勢抓住他,將他交到救援人員手中。”說時遲那時快,男子猛一推,將張同濤推到一邊。張同濤在水中打個趔趄,爬上船時才發現左手食指在流血,“那時才想起被推的瞬間,手指碰到了螺旋槳。當時也沒感覺到疼,上船后才看到食指短了一截。”此時,已是夜里十二點多了,天黑又在水里,上哪去尋斷了的一截手指,張同濤咬咬牙駛回岸上。
上岸后,派出所救援人員將張同濤送到醫院。醫生檢查過后,一個勁地說“太遺憾了!”“醫生說還沒有錯過接斷指的最佳時機,可惜斷指找不到。”從此,張同濤的手指留下了殘疾。他告訴記者,因為手指的關系他無法再開船了,現在手不能負重,不能受涼,他只能選擇烤面包工作。
“我們做的,換成任何人都會做。”淳樸的語言感動了許多人。“我愿貢獻出自己的微薄力量,讓那些家庭少一點痛苦,多一點歡樂。”。
下水救人已成條件反射
解開纜繩,不過就是個簡單的動作;可條件反射性地救人,就是一種精神的力量。在來不及解纜繩的那一刻,周振田沒有絲毫猶豫,一個猛子扎進河里。
一個夏天的晚上,九點多了,悶熱得讓人難以入睡。趕巧周振田值夜班,他一如往常在河邊巡查。走至雙橋附近,忽然一個身影從橋上躍下,周振田心想;“一定是誰想不開,選擇跳河輕生。”“有人跳河了,快救命呀,救命呀!”此時,呼救聲打破了夜的寧靜。
怎么辦?報警嗎?等警察來怕是人已經不行了。回避風港開船嗎?避風港距離投河地點,跑步最快也得十五分鐘,等開船過來大勢已去。周振田心里思量著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落水女子情況十分危急。“管不了那么多了,要盡快救人。”周振田決定自己入水救人。“時間就是生命,提前一分鐘也不得了啊!”周振田來不及脫下身上的衣服便一個猛子扎進了河里。
被救者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,在家里跟父母鬧了點矛盾,一時想不開選擇了投河自殺。把姑娘救上岸,周振田開始跟姑娘攀談。一會兒,女孩心情平靜下來,開始后悔跳河輕生。天色太晚,一個年輕姑娘走夜路,周振田放心不下,便打的將女孩送到河東區湯河的家中。女孩的父母感激地又給錢又送東西,都被周振田婉拒了。
談到救人的細節,周振田說,“當時就像條件反射一樣。”他回憶,“人在水里不停掙扎,如果不救,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會在眼前死去,以后心里面也會留下陰影。”周振田告訴記者,他們長期在河邊,見了沒有不救的道理。
經常救人,周振田已經總結出了經驗,“凡是那些坐在河邊,神情沮喪,暗自抹淚的單身女子都得多加留意,搞不好她們會選擇輕生的道路。”有一次,一個滿身酒氣、神情挫敗的女子上了他的船,說自己沒帶錢,執意要以手機抵錢坐船,并執意選擇船頭位置。
他一邊開船,一邊跟女子說著話,不時留意女子的神情。慢慢地,女子跟他聊起來,原來女子跟丈夫鬧別扭要離婚,心情不好。周振田又開導女子,居家過日子鏟子哪能不碰到鍋沿兒,遇事要看開點,心胸要開闊些一路下來,女子逐漸開朗起來。上岸后,女子打的回家,拿了錢送來交船費,一再感謝周振田幫助她迷失的心找到了回家的路。
責任的跑道只有沖刺沒有終點
如今,濱河沿岸可供游客游玩的去處和設施越來越多,乘船的人并不多。陸光明已經承包了水上運輸公司,他不僅要維持公司正常運轉,還想讓每個員工都過上舒心的日子。
“周末和節假日,乘船的游客多些,勉強能維持收支平衡。其他時間有點緊巴。”陸光明坦承。每次下水救人都要燒油,這需要錢。但是因為救人燒掉了多少汽油,公司里沒人計算過。
陸光明說:“過去是一種義務,我想現在變成了一種責任了。”
承擔這份責任似乎并沒有給陸光明的水上運輸公司帶來什么好處,因為他們每次救人都不圖什么。他們救過的陌生外地人,脫險之后匆忙離開,可能下半輩子都不再相遇。而在附近的居民,不論多么危急,一旦闖過了鬼門關,人們會選擇遺忘這段令人恐懼的經歷。
“我們親眼見到了好多次,落水者被救起與家人團聚時的歡欣。今后,我們依舊會一如既往伸出援手。”
說完這些話,陸光明解開纜繩,站在船上向記者揮別。他的夢,正在沂河上熠熠閃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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